预计到本世纪末,全球芯片行业的规模将翻一番,达到 1 万亿美元。与此同时,芯片也成为了全球争斗的中心,而在我们看来,这将影响一家公司的命运。
克里斯托夫·富凯 (Christophe Fouquet) 最近接手了一家之前鲜为人知的公司——ASML,这家公司生产一些世界上最先进的机器。该公司还正处于美国和中国芯片之争的中间地带。
他的工作涉及维持一种日益不稳定的平衡:尊重西方的要求,不向中国出售 ASML 控股公司最先进的芯片制造设备,同时保持中国市场对不太先进的机器的开放——这是该公司最大的业务之一。
首席执行官富凯现年 51 岁,是法国人,据说他技术精湛,对持谨慎态度,并渴望保持低调。这也很好地描述了 ASML 长期以来作为一家公司的运营方式——只是现在它没有忽视地缘的奢侈。
多年来,该公司无需担心机器销售地受到限制,“但突然间,这成了全球最重要的话题之一,”Fouquet 在接受采访时表示。
总部位于荷兰的 ASML 生产高度复杂的机器,利用光线将微小图案打印到硅片上,使该公司在从智能手机到汽车、医疗设备和卫星等各种产品的微芯片生产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它垄断了世界上一些最先进的芯片制造机器,这些机器对于生产用于驱动人工智能系统的最先进芯片至关重要。
随着人们对中国经济实力及其对俄罗斯的支持日益担忧,这种专业知识导致美国施加压力,要求限制对中国的出口。
ASML 已经面临荷兰政府的限制,无法向中国出售其更先进的机器,包括使用极紫外线(EUV)的机器。美国还禁止 ASML 向特定的中国芯片工厂出售某些含有美国制造部件的机器,最近它还要求荷兰政府增加对部分中国芯片工厂的服务限制ASML 在中国的工具。
“ASML 处于一个它不想处于的境地,而这个境地正处于中国和西方技术竞赛的中心,”塔夫茨大学教授、一本关于全球芯片之战的书的作者克里斯·米勒说。
拥有物理学硕士学位的半导体行业资深人士福凯表示,ASML 对担忧的回应一直是寻求让官员了解该公司的技术以及限制可能产生的影响。福凯说,一些政策制定者的决策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恐惧和缺乏理解的影响,但他承认,对于官员来说,“很难把所有这些都做好。”
据与 Fouquet 共事的人士称,在 ASML,Fouquet 一直是全球技术合作的支持者,警告供应链断裂的低效性。知情人士补充说,在 Fouquet 任职期间,他似乎更擅长应对技术挑战,而不是处理问题。
ASML 担心对华出口进一步受到限制。尽管出现了更广泛的周期性低迷,但中国对不太先进的机器的需求仍然强劲,在第一季度占该公司系统销售额的 49%。
福凯表示,这些限制也可能给中国带来更多动力去发展自己的高端技术。“你施加的限制越多,你就越能鼓励人们自己动手,”他说。
去年,华为技术公司发布了新款 Mate 60 Pro 智能手机,这便是证据。这款智能手机使用了美国为阻止中国制造而实施的限制措施,而美国国产先进芯片正是国产芯片。这款智能手机的发布导致美国官员对美国出口管制的有效到担忧,尽管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 (Gina Raimondo) 在 4 月份表示,华为的芯片落后于美国竞争对手数年。
即使没有 ASML 的高端机器,也可以制造华为使用的先进芯片,但这一过程成本更高,难以大规模生产。
“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工具,但人们会问,‘接下来的是什么?’”巴克莱分析师西蒙·科尔斯 (Simon Coles) 表示。
ASML 的最新机器被称为高数值孔径 EUV 系统,指的是其高数值孔径——一种衡量收集和聚焦光线能力的指标。英特尔是第一家购买新机器的公司,这台机器的价格超过 3.5 亿欧元,相当于约 3.81 亿美元。
该公司表示,其下一个技术飞跃可能是一台可以在芯片上打印更小特征的机器,该公司称之为“超数值孔径”。Fouquet 表示,未来几年客户都不需要这种未来机器。
在此期间,ASML 预计将受益于对更小、更强大的芯片的需求不断增长,以及美国和欧洲旨在大幅促进芯片制造的支出。
Fouquet 于 2008 年首次加入该公司。他说,关于首席执行官职位的讨论大约两年前就开始了。
Fouquet 说他之所以接受这份工作,是因为他相信他的技术背景和与客户的关系可以帮助公司向前发展。不过,他在接受这份工作之前还是和妻子商量过——如果她不同意,那“将是一场彻底的地狱”,他说。
Fouquet 是一名歌剧迷,他最喜欢的作曲家包括理查德·瓦格纳和朱塞佩·威尔第。他将自己在 ASML 的工作比作指挥家领导管弦乐队:他身边都是出色的音乐家,每个人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Fouquet 有六个孩子,最小的一个才七个月大。最近有人问他是什么让他夜不能寐,他说他的回答是:“嗯,我必须养活我的女儿。”
ASML 的公司文化鼓励员工和业务合作伙伴相互挑战——蔡司半导体制造技术公司光学部门总裁 Frank Rohmund 表示,Fouquet 也不例外。ASML 拥有这家德国公司 24.9% 的股份,该公司的技术对于开发其最先进的机器至关重要。
Rohmund 说,尽管 Fouquet 与蔡司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包括与员工一起参加慕尼黑啤酒节和其他活动,但他不会在艰难的互动中退缩。
“我们进行了很多讨论,有时很艰难。但当讨论结束时,会议结束时,关系总是非常积极,”他说。“这是 Christophe 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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